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王佳     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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发表于 2010-6-19 19:30:38 | 查看: 323| 回复: 0
 16岁那年的一个黄昏,我放学回家,见我家围了很多人,邻居一见到我就把我拉走了。怎么了?我心里一阵惊恐,意识到家里出事了。邻居的阿姨一把搂住我就哭了:“丫头,你家出大事了!”我是在一瞬间成了孤儿的。父母出车送货时与一辆大货车相撞,一小时前在医院里永远地闭上了双眼!一瞬间,我由父母的掌上明珠变成孤儿。天,一下子就塌了下来!我哭得没了眼泪,可父母再也不能安慰我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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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很快,我面临失学的危险,虽然有老师和同学的资助,但杯水车薪,我怎么能交得起重点高中高昂的学费?. p& u' p5 A9 }8 v9 K3 W

4 O. z3 h3 R2 @) g1 L" g$ M: n  市希望工程办公室的人找到我,他们说:“有一个人愿意帮助你,他在北京工作,是咱们市一中考出去的大学生,他说要帮助一个孤儿,因为他也是一个孤儿,你正好符合他帮扶的条件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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% C4 o1 x8 J' R( x( t+ ~  就这样,我接受了康雨明的资助。我不知康雨明是男是女,也不知多大年龄,当我把感谢信和自己的成绩单寄给他的时候,他给我打来电话,我才知道,康雨明是个年轻的男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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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高中三年是康雨明支持我读完的。为了去见他,我填报的志愿全是北京。三年间,我们每周互通一封信,在信中他一直叫我小妹,鼓励我努力学习,还从北京给我寄来了好多复习资料。我问过市希望工程办公室他的基本情况,他们说,他只留了一个电话号码,还知道他家是咱这儿的,别的都不清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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+ P; O% t4 T9 Q* x, I  我如愿以偿考上了北外,但面对一年一万多元的昂贵学费和生活费,我想我恐怕只能放弃了。即使对于在北京工作的康雨明来说,这也不是个小数目啊!何况,他如果有家有孩子,妻子也不一定同意啊!' L* H  r4 T& U7 i3 Q

& j$ [# V. b! [  我打电话告诉他,我不想去读大学了。接到我电话的第三天,康雨明出现在我面前,见到他的一刹那,我呆了。他高高的,瘦瘦的,眼睛明亮的,黑发在风中飞扬着。莫名其妙地,我的心“怦怦”乱跳起来:天啊,原来他这么年轻,这么帅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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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他说了一句话:“燕子,我们同是天涯沦落人啊!”我的眼泪一下子就下来了。三年了,我没有亲人,那么孤单;三年来,我在人前一直装着坚强,但面对一个帮助了我三年的男人,我再也没能控制住的感情。  s% w6 Z% N# g. I

' M4 C( z: P! b; f. x0 V1 M7 `  “你一定要去读大学。”康雨明说,“钱,你不用发愁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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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我感激地看着他,我的恩人,我怎么报答他呢?抬起头来,他说:“走,咱俩一起去吃家乡的宽面条吧。”" i2 k! Y5 n1 z; [2 q1 ^/ b$ e

5 V1 n7 D7 p6 ^! i* @; V  宽面条是家乡最有特色的小吃,姜丝、葱花,上面飘着一层红油。他说:“这是我小时候最爱吃的。”" F( R2 u2 u* p& s( t

; I, `( _  a2 p: B. W  j  “我也是。”我说。那真是很甜蜜的一天,我们要了两个小菜,一人要了一大碗宽面条。那是三年来我吃得最开心的一顿晚餐,我掏的钱,只花了不到二十块钱。三年了,花了他这么钱,应该我请他一次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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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送他上火车时,我心里惆怅莫名。“北京见!”他挥着手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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, f  L9 H  k5 ^" H; v  “北京见!”我眼里泛上了泪光。那天,我穿着一条洗得发白的蓝裙子。" {8 X! r) k: P3 d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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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深深眷恋,你不知去了哪里) F* h, H8 b/ X

8 T3 e0 q7 Z& l8 ]7 ]8 H  开学了。北京站。他来接我。接过我的包,他说:“你黑了,瘦了。”是的,为了让他省点钱,我整个暑假都在打工,送报纸,送牛奶,甚至给人擦皮鞋,我挣了二千块钱。) p2 J2 O: W2 ^! s7 ^8 _$ ~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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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到了宿舍,他拿出报纸包着的一包东西:“给,这是一万块钱,一年的学费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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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我退了他二千块,我说:“我自己挣了二千块,谢谢你了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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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他看了我一眼,“其实,我不想让你太受累。以后有什么困难就跟我说,反正咱都在北京,又是老乡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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+ M6 M2 J) W) W2 @2 n- ^  “好的。”我感激地说,“你是我的大恩人,以后我会报答你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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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 ^. H& ~' ~' Y0 c7 D  他有点不高兴地说:“你以为我是想让你报答吗?你是个孤儿,而我也父母双亡。十四岁时,一个好心的大姐救了我,我发誓将来有机会一定会帮助那些和一样需要帮助的人!”. r- X+ S  V) P7 j9 X0 d$ ^/ F0 z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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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原来是这样!他只是想回报的心理。我理解他的心情,但不知为什么,我心里有了难言的惆怅。5 `. G; ?. i# P

+ k7 M, G! R9 D; e  他给我买好了好多东西,甚至有女孩子用的卫生棉,我的脸红了……他又帮助我办好了各种手续,室友问:“是你哥哥还是男朋友?”我的脸更红了,嘴里喃喃地说:“哦,都不是。”我多希望他是……唉,别胡思乱想了,他不过是扶困济贫而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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# p- r8 V# ~. J( w9 R( E  那以后,我们不常联系。我开始四处打工,做家教,帮厨,在学校里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,总之,我想尽量减轻他的负担。但我总盼着他来看看我,他每次来都给我钱,嘱咐我增加营养,说我太瘦太黄了,还说我连件像样的衣服都没有,让我买衣服。我们之间的话题永远是这些。* ]# f8 U  j* n4 j5 x7 T

1 N9 j0 v' n9 E1 m! f4 c  大三时,一家外企来学校搞活动,帮助贫困大学生,可以负责我全部学费,只是毕业后我必须为它工作五年。我签下了合同,然后打电话将消息告诉了他,我不想再连累他了。不知为什么,想到以后再也见不到他了,我心里充满了绝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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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那天他来看我时,正好有一个男同学找我要一个诗歌朗诵的稿子,诗歌是我起草的。男同学高大帅气,充满了阳光,其实我们只是同学关系,男同学正和校花热恋着,但我觉得康雨明的表情好像有点尴尬,他说:“没打扰你们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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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“当然没有。”我说,“走,我们去吃饭吧,我请你!咱还是吃宽面条吧。”# m& z+ F5 C0 U  d

4 ]( O% {2 I! {$ s! U- H0 b6 ]  吃面条时,他说:“不如家乡的好吃。”我想鼓足勇气说以后我做给你吃,但终于没有说出口。因为他爱吃宽面条,我已经会做一碗色香味俱全的宽面条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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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我和他说了签约的事,并且说以后不再要他资助了,他讪讪地说:“好吧,它能保证供你上学吗?如果不行,就再给我打电话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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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那天晚上我心里难受极了。我想,总有一天,我会报答他的。可是,我心里希望的是,可以和他一起,永远永远……! I& O: J/ B" c1 l3 w

3 f/ J# ~3 n7 N  临别时他从怀里掏出一块表,说:“送给你做个纪念吧!”那是一块非常漂亮的菲亚达表。我不知道自己是如何送他上出租车的,当出租车开走时,我的脸上已经爬了一脸的泪水。, I$ ~7 l1 z" @/ L- X& k/ Y  @

9 N8 ^1 O; `  `, w( V  两年后,在那家外企的资助下我毕业了,当然,我成了它的一员。没想到我第一个月的薪水会那么高,我想到的第一个人当然是康雨明,我要请他吃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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% K4 k  t; ~0 w+ d2 C( }8 @  我打他的电话,听筒里传来的声音却是:您拨打的号码是空号……1 ]2 ~) n7 d' q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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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我的心一下子就空了。两年了,我等的就是今天啊!我要告诉他,从第一次见面我就喜欢上他了,现在,我和他是平等的了,我可以说出自己的爱了。& F0 z' r+ q+ V& U) g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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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可我再也找不到他了。我把电话打到家乡,试图得到他的一点线索,希望工程办公室的人说,他只留了一个电话,他是那年的捐资助教先进个人,我们想把证书颁给他都找不到,那个号码成了空号。! }- v+ u% N$ C5 y8 W5 k5 f9 v7 P$ v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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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就这样,我失去了康雨明,他好像蒸发了。2 R% Z! D4 ~2 s. a3 h$ L# u* t

4 M; x5 J  E1 `6 h; @  康雨明,你在哪里?许多次睡梦中醒来,我喊着他的名字。在我心里,他已不仅仅是我的恩人了……  a1 ^% t2 `7 `/ z3 O, ]

' ?! ?5 b9 T! Y5 f  意外重逢,你成了别人的新郎; W7 `+ {3 {! X/ S1 m/ b% @9 Z

& _% c' H0 I' [1 p+ d  2005春天,我被调往上海分公司做主管。想不到,在那里我竟然遇到康雨明。可惜,这时的他已经是我下属的护花护者。我的助手小雪是一下年轻美丽女孩,活泼开朗,很快就把我当成无话不谈的朋友。她常常和我说起她的男友,说男友多么体贴、多么善良,她说:“我这辈子最大的幸福就是遇到了他。”/ W$ p# r7 k( I( B  B$ T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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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那个小雪眼中的他让我羡慕不已。我想,如果康雨明成为我的男友,他也会是这样的男人。想想吧,上大学的第一天,他还亲自给我铺床呢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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$ W# D2 W- w; n# W: r; l- ^  我说:“小雪,有机会让我见见你的男友吧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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; j" x  I1 a+ @- |4 m. \  机会很快就来了。一天下班后,小雪的男友要来接她,他们订好了婚期,准备一起去买床上用品。, z: F" D6 }7 w2 w; \

0 K) E1 M: t6 M: {  我和小雪等在窗口边,40分钟后,一辆爱丽舍停在了楼下,从车上下来了一个穿着笔挺西装的男人,小雪说:“看,那就是他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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3 e+ D8 ~6 T1 H( N  一瞬间,我如遭雷击,天哪,我怎么可能是他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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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我呆呆的,像傻了一样。直到小雪推了我一下,说:“傻了吧!怎么样,他帅吧?人特别好。”是的,我真傻了。众里寻他千百度,此刻,他就在眼前,却成了别人的男友!而且,马上就要结婚了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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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小雪飞奔着下楼了,我呆呆地看着她亲热地为他整理衣领,然后,康雨明拉开车门让小雪进了车。我的眼泪一下就模糊了视线,那个幸福的女孩应该是我啊,可是我们就这样错过了。那个夜晚,泪水浸湿了枕头,我几乎一夜没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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, h4 S! S) p6 J+ Q, |  第二天,我对小雪说:“我请你们吃饭吧。”小雪当然很高兴。当康雨明出现在我面前时,他的惊讶不亚于我,我们相互看了对方好久,小雪说:“原来你们认识?真的太好了!”0 L# a6 o8 ]" m- W- K' h, g

" `( K& H0 `  q$ O* M  康雨明说:“这么多年,还好吗?现在还是一个人吗?”/ ?" ?) M/ ~# D+ b( y9 Z! W

8 X3 d5 E8 N* f* s1 l# G  我忍住眼泪说:“还好,还是一个人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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; r; n; i3 S/ c! q9 |( j2 T  小雪上卫生间的时候,面对面的我们忽然沉默了。我们彼此看着,他笑了:“你变成大女孩了,而且这么美丽了。我记得第一次去看你,你又瘦又小,穿着一条蓝裙子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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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他还记得我穿着蓝裙子!我压抑住自己的眼泪说:“你还记得那宽面条吗?你还记得这块手表吗?”2 D5 r: r! y* B1 d2 K  O: C

3 r4 ?2 L" D' u! [) K8 P  说着,我把那块戴了三年的表伸到他面前。小雪恰巧回来了,她说:“看什么呢,我也看看。呵,菲亚达的表,是冲着那句广告词送的吧,“一旦拥有,别无所求”。谁送的?谁送的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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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我内心如五雷轰顶一般,“一旦拥有,别无所求”?难道说……康雨明躲开了我的目光。康雨明啊,康雨明,原来当年你的心思藏在这块表里。我要是早知道有这句广告词,一切都不会是今天这样子。我的心,酸到了极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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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国庆节,他们结婚了。婚礼那天,我是伴娘,我也穿了红衣服。有客人说我,你怎么能穿红衣服,这不是要把新娘比下去吗?我的心思自己明白,我多想当一次他的新娘,哪怕是假的!& Q$ h; ^# F& j5 j3 D+ F

1 t& X6 p8 ?% N" ~! g3 k' ~  我醉倒在他们的婚礼上,我跑出去狂吐,他跟了出来,扶着我,温和地说:“别喝了,你这样会让我心疼的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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# N" `  _6 p( Z  ^! D  一句心疼说得我泪流满面。是的,从我十六岁开始,他是心疼我的男人,看十年过去了,他依然在心疼,我为什么错过了这个心疼我的人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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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有人在喊他,让他去敬酒。我终于明白,所有一切无法挽回了,他是别人的丈夫了。& p# |. R9 T) z! f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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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宴席散了以后,我已经醉得快不省人事,我借着酒疯,执意让他送我,我开玩笑说:“小雪,把你的新郎借我一个小时!”( x6 j! V- O4 q0 Y  Q, v. ?7 W

9 [) E. b% \0 I- _  他开车送我,车里放着不知谁的歌:“也许放弃才会拥有你,不再见你是否还能再想起你……”我痛哭失声,我再也不要伪装,今晚,我要告诉康雨明,我曾经那样爱过你,我嚷着:“停车停车!”( C& k* b  e- l% P! h6 _# ^

1 L  C* R( ?/ `# t$ u$ H, H) U) y  车停在了一处幽静的街巷里,我对康雨明说:“有一句话我埋藏在心里好多年,康雨明,我爱你!从第一次见到你我就爱上了你,你知道我有多爱你吗?”我发了疯一样,含着眼泪说了至少有一千遍“我爱你”,还说,“我找你找得都快疯了。没想到再见时,我已经没了机会。”/ O4 \" y' T4 S

1 @) ]6 a  K2 C) s+ U  我等待着他的裁决。他叹息一声,把我拉向他的怀中:“别说了,你说得我心都快碎了!”我说他是我的恩人,我一直以为自己配不上他,所以一直不敢表白。他说:“知道吗?燕子!本来,我去家乡看你,是想看看有没有别人救济你上大学,因为那时我正好被裁员。当我见到你时,我的心动了,下决心不论多难,都一定要供你上大学!当我发现自己越来起喜欢你时,我很自责。我怕你看不起我,说我居心不良;也怕别人说我是为了占你便宜而资助你的。每次去学校看你回来,我都会高兴好几天。当看到你为了让我少资助点钱累得那么瘦时,我多么心疼啊!可是更让我心疼的是,后来你居然不要我的钱了。大三时,你和那家公司签了合同,我知道自己应该退出了。那天在你宿舍见到那个男孩,我想,只有这样的男孩子才配得上你,我算什么啊!但是还是不甘心,我怀着最后一丝希望给你送了那块表。我想,谁都知道那句广告词,如果你也爱我,你会找我的。没想到,我等来的却是你的沉默……”/ l3 `+ n3 d& n( G. w) n9 ^

$ I! O' ^! ^) D  康雨明继继续续地说着,我流着眼泪听着。一段美好的情缘就这样错过了,他怕别人误解他捐助的意图,而我一直认为自己是一只可怜的丑小鸭。当我们再相见时,此情只能成追忆了!7 t: }6 V, A! t% 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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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他的手机一遍遍地响着,我蓦然想起,今天,他是男主角,他是新郎啊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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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手机顽强地响着,他接了电话,是小雪。小雪说:“客人都在等着你,快回来啊,不要让我做个尴尬的新娘。”" u, J$ G  c, ~5 o- Y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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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我们在和自己的感情拔河,最先松手的那个人一定会摔倒,我选择摔倒吧,谁让我不把爱勇敢地说出来?“你走吧,”我说,“快回去吧,我已经很满足。至少我知道,你曾经爱过我,这就足够了。如果有来生,让我做家乡的宽面条给你吃吧,我要早早遇到你,再也不会错过你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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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康雨明就这样走了,他向我挥挥手。透过反光镜,我看了他脸上眼泪如瀑布一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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8 Z. {& @( F7 l4 T. q  几天之后,我申请回北京,上海这个城市注定会是我一生的心痛了。而我和康雨明的缘份,也许只能等到来生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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/ m  c* ^/ l: H$ p  每次看那块表,我马上便会想起——一旦拥有,别无所求。我想,那是我心里最美丽、最灿烂,也最惆怅的初恋,我会把它藏在心里,永远,永远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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